遥远的康乃馨[原创]
下午3点多,懒懒的斜依在床头从手机里看《我的团长我的团》,那是我很喜欢的一部电视剧,遂将其小说下载在手机里。
手机铃声提示有短信,打开,“阿姨,祝你生日快乐!我给你定了篮康乃馨送到了酒店,收到了没有?”眼前忽地就浮显出一个阳光男孩的影子,同时热泪涌出了眼眶。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收到生日鲜花了?不记得了,好像是在遥远的上上一世纪。
男孩在东北上大学。记得高考刚结束不久的一天,手机里收到一条信息:“阿姨,能给找点活干不?一天睡得晕晕乎乎的。”
“你能干啥?”
“能在工地上做小工。”
“暑天,工地上很苦的,以前做过么?”
“做过,去年暑假就在工地上干的。”
于是问了姓名,打电话告诉领工明天有位刚参加完高考的孩子要来工地上干活。
这天下午,终于有空去工地上转转,轰鸣的搅拌机前的墙根阴凉处坐着位身穿红色体恤,头戴蓝色遮阳帽的男孩,一付近视眼镜架在鼻梁上。没等我走过去,他就站了起来,我知道他是谁了,两颗尖尖的虎牙,笑起来很阳光,说起话来慢声细气的。
现在的孩子想用自已的辛苦劳动来为自己挣点零用钱的已经不多见了,他就是其中一个,几天下来,汗水、泥土、沙石使他成了地地道道的民工,红色体恤上圈圈套套的汗渍,鼻梁上的眼镜片也道道溜溜的。十来天后他说想请几天假再借点工钱,“多借点成不阿姨?回来了再给你打工还上。”
于是借了。
过了一阵子他回来了,估摸着挣够他借的那些钱后他说他要走了,要回家去。
从此再没见着他。
后来,他在信息中告诉我他去东北上大学了。很替他高兴。
其实,现在我还欠着他一百五十六元钱。他走时,当月的工时还没有统计出来,他说差不多够了,就走了。我以为他计算的刚合适,便也没有核对。
月底结算时,才发现他多干了近四个工时,一直觉得心里很内疚,也就时常想起那个远在东北的男孩儿。
在沧桑的岁月中摸爬滚打,匆忙的常常忘掉自己的生日。而在遥远的东北却有一个男孩儿送来了一束盛开的康乃馨,怎能不让人心底里暖暖地、湿湿地,也就在心底里默默的祝愿那个男孩生活快乐,身心健康,学业有成。
二00九年十月一日下午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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